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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額，青青姑娘你這吃的是什麽口味的豆花呀？”
李商洛註意到她跟前的碗，見那裏面居然有辣椒，頓時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，說：“豆花還能如此吃嘛，好新奇的吃法，哈哈！”
顧青青被他笑得有些尷尬：“我比較喜歡吃鹹辣豆花。”
“好吃嗎。”李商洛第一次聽到這種吃法，伸著腦袋看了看，說：“我也想嘗嘗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見他也想嘗試，顧青青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，起身道：“那我去給商洛公子重新打一碗。”
“心安要吃嗎？”想到少年也還沒吃過這種口味的，她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問他。
豆花這種東西，以前原主在的時候，少年也不是沒吃過，但那個時候他們吃的也是甜的，他從沒有聽到顧青青說過喜歡吃鹹辣豆花這種話。
“姐姐什麽時候喜歡吃鹹辣口味的？”少年問話的語氣很平靜，但是一雙眸子間滿是疑惑，他安靜地看著顧青青，然後說：“姐不能吃辣，少放些辣椒吧！”
“……”
顧青青是真將原主不能吃辣這回事搞忘了，最近這段時間她做自己做的有些忘形，不知不覺表露了很多不屬於原主的生活習慣。
“額……”她被顧心安盯得心裏發虛，低著腦袋，不敢和他去對視，只好隨便胡扯了一句：“我也是才發現這種吃法的，你上午不在家，我調豆花的時候不小心放錯了調料，嘗了一下感覺味道還不錯，便就這樣做了一碗。”
“青青姑娘很有廚藝細胞。”李商洛倒沒聽出他倆話中有其他意思，忍不住誇讚道：“做出的菜都這樣好吃，想必那鹹辣口味的豆花也一定不會差的。”
顧青青沈默著笑了下，趕緊從少年探究的目光下逃離，回到豆坊裏重新調了兩碗新鮮的豆花端出來。
“我先來嘗嘗。”李商洛率先起身接過碗。
“商……”
顧青青想提醒他很辣，可對方根本等不及她把話說完，就猛舀一勺餵進了嘴裏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調制鹹辣豆花用的是碾碎了的海椒面，能吃辣的人喝快了都容易被嗆到，何況是吃不了辣椒的李商洛，他一口豆花還沒咽下去，就被嗆得全吐了出來。
顧青青見狀，急忙給他倒上水。
“還好嗎。”
李商洛連著好幾口水才稍微緩和一些，他滿臉通紅看著顧青青，意識到自己失了態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：“對，對不起，我吃的太粗魯了，浪費了這麽多……”
“沒關系。”顧青青笑著搖搖頭，說：“這辣椒挺沖的，我剛才想提醒商洛公子的，結果說慢了。”
她又從桌上端了碗清淡的遞給他：“商洛公子不能吃辣，還是喝甜口的吧！”
“那不行，我還沒吃過呢。”
李商洛端著辣豆花回到位置上，像個小朋友一樣堅持著道：“我再嘗嘗，這回慢慢地嘗。”
顧青青覺得他的性格和隔壁的徐杏堯有的一拼，點了點頭沒有再勸。
顧心安靜靜地看了她眼，見她遲遲沒有將另一碗遞給自己，便將目光轉向正在喝豆花的李商洛，打量了他半晌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“好吃嗎？”
突然，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。
李商洛手中的勺子一頓，擡起頭來：“……問，問我嗎？”
少年不說話，楞在旁邊的顧青青這才反應過來，忙將另一碗端過去給他，說：“來，心安，你也嘗嘗看，慢些喝，有些辣。”
“謝謝姐姐。”少年乖巧地接過，很小心地喝了一口。
顧青青見他還能接受，便問道：“味道怎麽樣，好吃嗎？”
“我還可以。”顧心安不挑食，粗茶淡飯什麽的吃慣了，倒也沒覺得這辣豆花有多難以下咽。
顧青青坐回桌，給兩人夾菜：“別光顧著喝豆花呀，全是湯湯水水不經餓，多吃些菜。”
李商洛逼著自己將剩下的半碗豆花喝碗，擡頭問顧青青道：“青青姑娘手藝這般不錯，有沒有想過自己做點生意？”
“我聽說之前你有在村頭集市裏賣過玩具，其實這賣賣吃的也是不錯的，就好比這些口味獨特的豆花，要是做起來生意肯定會很好。”
李商洛一語說中了顧青青的打算，她也不隱瞞，點點頭回答道：“我確實有這個想法，只不過是還沒決定好這樁生意該怎麽做。”
“有什麽想法嗎？”李商洛認真地問：“是打算開間小店，還是？”
“楊柳村的生意不好做。”顧青青說，“村裏人口少，集市也才每周開一次，賣幹豆腐可能還行，像這種現做現賣的豆花，怕是做不起來。”
李商洛聽明白了她的意思，說：“其實……也不一定非要在村裏，我方才看了一下青青姑娘做的豆腐，很不錯，完全可以往城裏發展。”
“你別看潭州城人多物極，但像這種純天然有健康的食品店其實非常少，再加上青青姑娘你做的東西新奇，如果能在城裏開家店，一定很受歡迎。”
顧青青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，但昨日她在潭州城逛了一圈，發現那裏的物價實在太高了，先不說生意能不能做起來，光是一個攤位她現在都租不起。
豆腐不比其他東西，不僅要花大把的時間去制作，還得需要一個能容身的地方。
在城裏賣豆腐的話，肯定不能沒有豆坊，所以不管是租房子還是買攤子，在城裏都是一筆天大的花銷，顧青青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“再說吧。”她嘆著氣道：“我打算先在村裏試試，等日後有機會再往城裏發展吧。”
“那也行。”李商洛笑著說，“一步一步來，我相信青青姑娘的豆腐手藝日後一定會名揚整個楊柳村。”
顧青青有些不好意思：“那就借商洛公子吉言。”
“剛好，我在潭州城也有些朋友。”
李商洛看起來是有意要幫她，認真地說：“到時候我去問問，看能不能幫上青青姑娘的忙，假如你以後要去城裏的話。”
“其實，不用麻煩。”她已經欠了李商洛人情，不想再欠更多，“我這生意八字還沒一撇呢，倒也沒有考慮得那麽長遠。”
“多謝商洛公子好意了。”
“無妨的。”李商洛笑道：“我今日吃了青青姑娘的豆花，也不能白吃不是，更何況我是真心喜歡青青姑娘……的手藝。”
“待下次回城我去物色物色，看有沒有好一點的地方或者攤位。”
“哪能這麽見外，就一碗豆花而已。”顧青青覺得這個斯文書生哪裏都行，就是有些愛說誇張話。
“說得對，千萬別見外。”李商洛又抓住了她這句話的重點，說：“都是一個村兒的人，青青姑娘與我相識這麽久了，朋友之間幫點忙，怎麽能叫麻煩呢。”
顧青青無話可說，只好沈默著點了點頭。
李商洛當她是應了，笑著問：“那青青姑娘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做生意，是先賣豆花還是豆腐，我到時來捧場。”
“下一個集市日吧。”
第一床豆腐已經做成功了，後面也就沒什麽顧忌了，她想了想說：“豆腐能做成的吃的東西很多，我還得抽空好好研究研究。”
“行。”李商洛點頭：“我等著嘗青青姑娘的新手藝。”
飯畢，已是到了下午。
送走了李商洛，顧青青便將上午壓好的豆腐取一部分出來晾曬上，今天陰沈了一天，雨沒有下下來，只需要吹上一個晚上，豆腐裏的水分便會蒸發幹凈。
這床豆腐雖然很嫩，但一時兩人也吃不完，顧青青留了一半新鮮的，剩下的打算做成幹豆腐。
早上留的豆花喝豆漿也還剩很多，不及時吃的話，很快就會變質。
想到中午時隔壁徐家奶孫倆沒有來吃飯，她便叫顧心安將東西打包好，等到晚上他們人回來了再送過去。
下午李商洛離開之後，少年一直很安靜，兩人忙活時，他一句話也沒有跟顧青青說。
晚些時得了空閑，顧青青坐在院子裏挑豆子，顧心安取了豆渣出來餵雞鴨，她才找到機會開口問他。
“心安，你過來。”
少年臉上也沒有什麽情緒，收了盆子，洗完手便在她對面坐下來：“怎麽了，姐姐？”
“你今天不開心？”顧青青停下手中的活，擡眸看著他，語氣很認真，“跟姐姐說實話，你到底怎麽了？”
少年神色平靜，低垂著眉眼，這會兒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他想也沒想就回答：“我沒怎麽呀，姐怎麽突然這樣問。”
顧青青道：“你上午說你不喜歡李公子，姐看出來你不開心了。”
少年不說話，兩只手藏在竹桌底下，胡亂地掐著。
過了許久，他才微微擡起眸，對上顧青青疑惑的目光，低聲道：“李公子說他很喜歡姐姐……”
“……”
顧青青楞了一瞬：“所……所以呢？”
她聽明白了他的話，但並不在意李商洛說了什麽，輕聲問少年道：“心安就是在因為這個而不開心？”
“他幫咱們，是為了想討好姐姐。”少年聲音悶悶的，“可我不想姐姐跟他走得太近。”
顧青青噗嗤一聲，笑了出來：“這是什麽理由啊，姐姐和他只是朋友，也沒認識多久，更沒有時時見面，怎麽就算走得太近了呀。”
少年垂著腦袋，抿緊嘴唇，聲音細弱如蚊蠅：“現在沒有，不代表以後……”
顧青青聞聲，唇角不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：“小心眼的家夥！”
她伸手捏捏他的臉頰：“放心，姐姐會有分寸的。”
少年一扭頭，躲開了她的手。
顧青青哭笑不得，這小子好像已經意識到自己長大不該再被人捏臉了。
可這性子，怎麽還一點變化都沒有呢。
罷了罷了，只是個擔心自己姐姐被搶走的小屁孩，顧青青輕嘆了下氣，沒有再繼續追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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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商洛註意到她跟前的碗，見那裏面居然有辣椒，頓時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，說：“豆花還能如此吃嘛，好新奇的吃法，哈哈！”
顧青青被他笑得有些尷尬：“我比較喜歡吃鹹辣豆花。”
“好吃嗎。”李商洛第一次聽到這種吃法，伸著腦袋看了看，說：“我也想嘗嘗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見他也想嘗試，顧青青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，起身道：“那我去給商洛公子重新打一碗。”
“心安要吃嗎？”想到少年也還沒吃過這種口味的，她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問他。
豆花這種東西，以前原主在的時候，少年也不是沒吃過，但那個時候他們吃的也是甜的，他從沒有聽到顧青青說過喜歡吃鹹辣豆花這種話。
“姐姐什麽時候喜歡吃鹹辣口味的？”少年問話的語氣很平靜，但是一雙眸子間滿是疑惑，他安靜地看著顧青青，然後說：“姐不能吃辣，少放些辣椒吧！”
“……”
顧青青是真將原主不能吃辣這回事搞忘了，最近這段時間她做自己做的有些忘形，不知不覺表露了很多不屬於原主的生活習慣。
“額……”她被顧心安盯得心裏發虛，低著腦袋，不敢和他去對視，只好隨便胡扯了一句：“我也是才發現這種吃法的，你上午不在家，我調豆花的時候不小心放錯了調料，嘗了一下感覺味道還不錯，便就這樣做了一碗。”
“青青姑娘很有廚藝細胞。”李商洛倒沒聽出他倆話中有其他意思，忍不住誇讚道：“做出的菜都這樣好吃，想必那鹹辣口味的豆花也一定不會差的。”
顧青青沈默著笑了下，趕緊從少年探究的目光下逃離，回到豆坊裏重新調了兩碗新鮮的豆花端出來。
“我先來嘗嘗。”李商洛率先起身接過碗。
“商……”
顧青青想提醒他很辣，可對方根本等不及她把話說完，就猛舀一勺餵進了嘴裏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調制鹹辣豆花用的是碾碎了的海椒面，能吃辣的人喝快了都容易被嗆到，何況是吃不了辣椒的李商洛，他一口豆花還沒咽下去，就被嗆得全吐了出來。
顧青青見狀，急忙給他倒上水。
“還好嗎。”
李商洛連著好幾口水才稍微緩和一些，他滿臉通紅看著顧青青，意識到自己失了態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：“對，對不起，我吃的太粗魯了，浪費了這麽多……”
“沒關系。”顧青青笑著搖搖頭，說：“這辣椒挺沖的，我剛才想提醒商洛公子的，結果說慢了。”
她又從桌上端了碗清淡的遞給他：“商洛公子不能吃辣，還是喝甜口的吧！”
“那不行，我還沒吃過呢。”
李商洛端著辣豆花回到位置上，像個小朋友一樣堅持著道：“我再嘗嘗，這回慢慢地嘗。”
顧青青覺得他的性格和隔壁的徐杏堯有的一拼，點了點頭沒有再勸。
顧心安靜靜地看了她眼，見她遲遲沒有將另一碗遞給自己，便將目光轉向正在喝豆花的李商洛，打量了他半晌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“好吃嗎？”
突然，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。
李商洛手中的勺子一頓，擡起頭來：“……問，問我嗎？”
少年不說話，楞在旁邊的顧青青這才反應過來，忙將另一碗端過去給他，說：“來，心安，你也嘗嘗看，慢些喝，有些辣。”
“謝謝姐姐。”少年乖巧地接過，很小心地喝了一口。
顧青青見他還能接受，便問道：“味道怎麽樣，好吃嗎？”
“我還可以。”顧心安不挑食，粗茶淡飯什麽的吃慣了，倒也沒覺得這辣豆花有多難以下咽。
顧青青坐回桌，給兩人夾菜：“別光顧著喝豆花呀，全是湯湯水水不經餓，多吃些菜。”
李商洛逼著自己將剩下的半碗豆花喝碗，擡頭問顧青青道：“青青姑娘手藝這般不錯，有沒有想過自己做點生意？”
“我聽說之前你有在村頭集市裏賣過玩具，其實這賣賣吃的也是不錯的，就好比這些口味獨特的豆花，要是做起來生意肯定會很好。”
李商洛一語說中了顧青青的打算，她也不隱瞞，點點頭回答道：“我確實有這個想法，只不過是還沒決定好這樁生意該怎麽做。”
“有什麽想法嗎？”李商洛認真地問：“是打算開間小店，還是？”
“楊柳村的生意不好做。”顧青青說，“村裏人口少，集市也才每周開一次，賣幹豆腐可能還行，像這種現做現賣的豆花，怕是做不起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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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青青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，但昨日她在潭州城逛了一圈，發現那裏的物價實在太高了，先不說生意能不能做起來，光是一個攤位她現在都租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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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城裏賣豆腐的話，肯定不能沒有豆坊，所以不管是租房子還是買攤子，在城裏都是一筆天大的花銷，顧青青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“再說吧。”她嘆著氣道：“我打算先在村裏試試，等日後有機會再往城裏發展吧。”
“那也行。”李商洛笑著說，“一步一步來，我相信青青姑娘的豆腐手藝日後一定會名揚整個楊柳村。”
顧青青有些不好意思：“那就借商洛公子吉言。”
“剛好，我在潭州城也有些朋友。”
李商洛看起來是有意要幫她，認真地說：“到時候我去問問，看能不能幫上青青姑娘的忙，假如你以後要去城裏的話。”
“其實，不用麻煩。”她已經欠了李商洛人情，不想再欠更多，“我這生意八字還沒一撇呢，倒也沒有考慮得那麽長遠。”
“多謝商洛公子好意了。”
“無妨的。”李商洛笑道：“我今日吃了青青姑娘的豆花，也不能白吃不是，更何況我是真心喜歡青青姑娘……的手藝。”
“待下次回城我去物色物色，看有沒有好一點的地方或者攤位。”
“哪能這麽見外，就一碗豆花而已。”顧青青覺得這個斯文書生哪裏都行，就是有些愛說誇張話。
“說得對，千萬別見外。”李商洛又抓住了她這句話的重點，說：“都是一個村兒的人，青青姑娘與我相識這麽久了，朋友之間幫點忙，怎麽能叫麻煩呢。”
顧青青無話可說，只好沈默著點了點頭。
李商洛當她是應了，笑著問：“那青青姑娘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做生意，是先賣豆花還是豆腐，我到時來捧場。”
“下一個集市日吧。”
第一床豆腐已經做成功了，後面也就沒什麽顧忌了，她想了想說：“豆腐能做成的吃的東西很多，我還得抽空好好研究研究。”
“行。”李商洛點頭：“我等著嘗青青姑娘的新手藝。”
飯畢，已是到了下午。
送走了李商洛，顧青青便將上午壓好的豆腐取一部分出來晾曬上，今天陰沈了一天，雨沒有下下來，只需要吹上一個晚上，豆腐裏的水分便會蒸發幹凈。
這床豆腐雖然很嫩，但一時兩人也吃不完，顧青青留了一半新鮮的，剩下的打算做成幹豆腐。
早上留的豆花喝豆漿也還剩很多，不及時吃的話，很快就會變質。
想到中午時隔壁徐家奶孫倆沒有來吃飯，她便叫顧心安將東西打包好，等到晚上他們人回來了再送過去。
下午李商洛離開之後，少年一直很安靜，兩人忙活時，他一句話也沒有跟顧青青說。
晚些時得了空閑，顧青青坐在院子裏挑豆子，顧心安取了豆渣出來餵雞鴨，她才找到機會開口問他。
“心安，你過來。”
少年臉上也沒有什麽情緒，收了盆子，洗完手便在她對面坐下來：“怎麽了，姐姐？”
“你今天不開心？”顧青青停下手中的活，擡眸看著他，語氣很認真，“跟姐姐說實話，你到底怎麽了？”
少年神色平靜，低垂著眉眼，這會兒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他想也沒想就回答：“我沒怎麽呀，姐怎麽突然這樣問。”
顧青青道：“你上午說你不喜歡李公子，姐看出來你不開心了。”
少年不說話，兩只手藏在竹桌底下，胡亂地掐著。
過了許久，他才微微擡起眸，對上顧青青疑惑的目光，低聲道：“李公子說他很喜歡姐姐……”
“……”
顧青青楞了一瞬：“所……所以呢？”
她聽明白了他的話，但並不在意李商洛說了什麽，輕聲問少年道：“心安就是在因為這個而不開心？”
“他幫咱們，是為了想討好姐姐。”少年聲音悶悶的，“可我不想姐姐跟他走得太近。”
顧青青噗嗤一聲，笑了出來：“這是什麽理由啊，姐姐和他只是朋友，也沒認識多久，更沒有時時見面，怎麽就算走得太近了呀。”
少年垂著腦袋，抿緊嘴唇，聲音細弱如蚊蠅：“現在沒有，不代表以後……”
顧青青聞聲，唇角不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：“小心眼的家夥！”
她伸手捏捏他的臉頰：“放心，姐姐會有分寸的。”
少年一扭頭，躲開了她的手。
顧青青哭笑不得，這小子好像已經意識到自己長大不該再被人捏臉了。
可這性子，怎麽還一點變化都沒有呢。
罷了罷了，只是個擔心自己姐姐被搶走的小屁孩，顧青青輕嘆了下氣，沒有再繼續追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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